理 想
作者:6421 桑广敏 来源:校友网 日期:2019-07-04 人气:771

理想,多么美丽而又神圣的字眼,她曾激起多少少年美好的憧憬;寄托了多少少年殷切的期望。我何曾想到,我的理想会和当一名造船工人、当一名电焊工人在一起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1964年,我从卢湾中学初中毕业。命运把我抛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。继续升高中、读大学,填补我家族中没有一个大学生的空白,还是在可以填的8个志愿栏里,填一所中专,早点工作,减轻家庭经济负担,第八个志愿填了“上海船舶工业学校”。也许,我命里和造船有缘,“沉底炮”终于发威,我最后中了第八志愿:上海船舶工业学校,而且录取的专业是人们常说的“不要脸的电焊工”专业。我很诧异,烧电焊明明要戴面罩,脸不要被弧光灼伤,明明是要脸嘛!一个懂行的说,拍电影拍电焊工工作场景,那儿看到电焊工的脸。哦,“不要脸的电焊工,出处原来在这里拿呐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进了上海船校,我渐渐对电焊这个专业发生了兴趣。当时,报上报道了建造万吨水压机的江南造船厂唐应斌电焊工程师事迹,他为我国在科学技术上填补了一项空白。当我参观了万吨水压机,尽管这台机器很大,但我怎么也想不通:这台机器有万吨的压力呢;1吨等于1000公斤,100001000公斤,那是多么惊人的数字啊!于是,老师告诉我,1平方厘米产生1公斤的压力和,机器的横截面有多少平方厘米就会产生多少公斤的压。这就是物理上的“帕斯卡”定律。这就引起我对科学的兴趣。还有烧电焊产生的原理:电焊产生的弧光和保险丝烧断产生的蓝光,一样是物理上所说电的“短路”现象。家庭中保险丝熔断了,产生一道蓝光,电压为“0”,而烧电焊,电弧起来,电压为“6V”,电流变得很大,在弧光和钢板之间产生巨大的热量可达“2000”多度,即将钢板熔化,同时熔化的焊条填补在两块熔化的钢板焊缝之间。冷却后,两块钢板的连接处,比原钢板硬度、韧度都要强,这使我对电焊产生了极大的兴趣。这正如科学家培根所说的:“知识就是力量。”而上海船校老师在课堂上所传授的知识:制图课的三维空间、物体的热胀冷缩、物体力学。这些知识使我懂得了造船、烧电焊有许许多多的学问。“理想”,必须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。上个世纪七十年代,我在沪东造船厂的码头工作,一天,我接到了随我厂建造的第一条七千五百吨客货轮“长征”号出海试航任务,开始船在黄海上航行正常,当驶向大连时,货舱与船尾机舱的边水舱舱壁不断抖动,出现一道裂缝,舱壁的钢板有十几厘米厚的钢板,裂缝越来越长。在生产事故的分析会上,用在船校课堂上学的知识,提出在边水舱壁上加三角板,增强強度;在裂缝的首末两端钻圆孔,减少内应力,避免裂縫扩大。我记得在船校课堂上讲到力学原理时,说到内应力,举了个例子:当大锣裂开一条缝,在裂缝的两头钻个孔,缝不再延伸,锣照样可以敲了。我的提议他们接受了,船进了大连造船厂船坞,“长征”号进行了维修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理想的实现,不仅要遵循事物发展的规律,而且要有一定的担当。记得我在造船厂的码头、船台上都干过。而最艰苦的莫过于在船的底部压水舱里烧电焊。压水舱进舱是刚进得一个人的倒门洞,压水舱高60厘米,里面漆黑一团、密不透风,在里面烧电焊,对电焊的质量要求很高。如果是平常的天气还好,碰到“三伏天”,不要说烧电焊,钻进去就是一身汗。我深知这里每一条焊缝都是和全船的船员、旅客、船上的货物休戚相关。我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,管不上黄豆般的汗珠在身上奔流,身上的帆布工作服湿了又干、干了又湿,走出舱室,人像水里捞出来,望着已完工的压水舱,我会意地笑了。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1968年进厂,到19782月离厂,我参加了十二条万吨轮的建造。正如一首诗写道“船台连着江和海,你们要船这里来。”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我喜欢在黄浦江畔,看来来往往的大船,当我看到有沪东厂造的船,由衷地高兴,这些船南来北往,载着人、载着货物,载着我的喜悦,这里也有我的一份劳动成果。也许我对船厂的一份特殊的感情,我爱看船厂的船台、船塢,我喜欢看船台、船坞一年四季盛开的焊花,在那盛开的焊花里,浸润着我的青春和生命,在理想中闪闪发光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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